（转贴）情色电影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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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和艺术、色情和艺术的分界从来都是很难勘定的，人们常说，真理往前走一步就是缪误，但是你不往前走又怎么能认识和发展真理呢？如果我们归纳一般情色电影的模式，大致也就是艳情女子赤裸上半身、极尽挑逗之能事、或女的骑在男的身上，作那种骑马驰骋状、且摇晃且呻吟…… 情色之旅 记得很早以前有一节课，老师讲资本主义的腐朽文化，说电影拍了三分钟，如果还拍没有裸戏和床镜，制片人就会跟导演急，说你这样我怎么能卖钱收回投资呢？同样的，如果小说写到第二章主人公还没有上床做爱，那这小说也就卖不出去了……

很早以前老师的话，现在当然不能完全相信了，但因为老师这样说，我后来便也多少带着一点有色眼光去看，特别是进入成年也见识过A片三级片之后，我发现其实真正能撩拨人心（性）的还是那些情色电影，有艺术性有可看性又有一定的火热的床戏。这样的片子，较之严肃的主流的好莱坞电影，它又带一点点色，而较之三级片和A片，又是能端上台面公映参加电影节甚至还能获奖的。 如果考虑到国情和未成年人，这样的片子最好一个人独自欣赏，这样的话即使你有所冲动，冷水洗一下也就当锻炼意志品质了。 情色和色情，应该是两个概念；就像爱情和情爱，在具体语境中也不是一回事一样。色情，应该是有高下之分的，如果只注重下半截，那么简单地说就是一团肉，是肉与肉的堆砌，缠绕和撕杀，初看会引起性冲动--这也是这些片子作为反面教材的作用之一，比如对于没有开过眼界的新婚青年，可能会有些“启蒙”作用。而对那些即将专业从事性工作的人来说，那就是“教科书”了。这一点，潘绥铭先生在《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一书中，已有过论述。而对于观众，看那样一些碟片，久而久之就会觉得单调乏味。总是千篇一律的动作，职业性地做作夸张，突出性器官和性行为本身、口交肛交乃至鸡奸。表面装得极其淫荡，但总觉表演的痕迹过重，而且虽然源于生活但又远远“高”于生活，脱离了国情和国人的身体能力（不是小看国人）--根本谈不上艺术性可言。 而情色电影就不一样，虽然你在网上打入“情色电影”四个字进行搜索后，会出来上千条五彩缤纷的信息，但是撇开色的部分，你仍能找到情的内核，虽然这种情不再是坐而论道，它可能是不伦之恋的，可能是有虐恋关系的也可能是同志关系的，但一般还是文艺片的套路，所不同的是，影片中有较多性的内容，虽然不一定正面展示或裸露，但那些调情高手即使不发一枪一弹，还是能让你有所冲动甚至血脉贲张的，这就是情色电影的魅力，而且让你越看越想看，以至于我们在问朋友借碟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有没有带点情节的？ 不要认为这是卑俗的，虽然算不上崇高，但看一点情色电影，了解男女私情的东西，我想对人还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对我们成年人。虽然不一定要在情色电影中学习或模仿，但了解并认识情色世界里的丰富多彩，或许还是可以转移和升华的。而对从事写作的人来说，情色的描写与掌握实际上是一门很难的功课。现在有不少人一看到咸涩的文字就想入非非；有的一写到性，不是掉进大粪炕就还是《金瓶梅》的套路，也有的总是入不了门，或干脆删去多少留下若干框框。像台湾作家李敖的长篇《上山，上山，爱》倒是有很多掉书袋的情色，只是拍成电影就难了。 本文试图通过影片的类型来展开情色的内容，本来很想把每部情色电影如果读者看到有不顺不爽之处，不是编辑删除了就是作者以高度的觉悟已经“自宫”一番了。

请注意，这仅仅是一张导游图，读导游图就能过瘾当然是好事，但我想最好还是要自己去看一下，这样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文艺片中的情色] 影片代表作：《苦月亮》《亨利和琼》《巴黎最后的探戈》《烈火情人》《情人》《璐璐的诱惑》等。 看生活片还是文艺片？我经常听到这样的询问。几次之后我大致弄清了两者的概念：生活片大约很接近三级片了，起码也是限制级的了，而文艺片呢，就是情节很不错的那种，但是又带点色的镜头，但是色得很美，是那种由明星出演的片子。这跟早些年“文艺片”的概念不一样，早些年的文艺片包括了琼瑶片等，基本上是林青霞秦汉的一统天下，这是另一个概念的问题了。 《苦月亮》一直是我们津津乐道理的，包括导演波兰斯基自己那传奇的经历。这里起码可以包括这样几层意思：高潮之后的爱情，**之爱和正常之爱的区别，嫉妒和报复还有仇恨跟爱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不断寻找爱情的新花样--这都是《苦月亮》的各个链接点，也是大导演波兰斯基对人类情感世界的一种探索。 一个美国作家奥斯卡在巴黎，在车上帮一漂亮女郎咪咪逃票，作家难忘女郎的美貌，一见钟情寻寻觅觅，终于找到并可以在餐厅里共进晚餐。他们很快卷入肉欲的浪潮，几天几夜不出门疯狂做爱……当我们看到这些镜头时，已经是听他在一条国际游轮上的讲述，听众中就有一个叫奈吉的（休·格兰特饰），他和妻子菲娜结婚7年，没有要孩子，婚姻实际上已陷入困境，他对奥斯卡的讲述有时感到很难堪但又很想倾听，因为他已被咪咪的美貌所吸引，而奥斯卡的讲述有时十分露骨。 故事以两条线发展，一条是讲述者的讲述，是回忆，一条是在主人公当下的船上。两条线渐渐交叉在一起，两对名存实亡的夫妻渐渐纠缠在一起，就像大海汹涌的波浪一样，他们面临着触礁的危险。 奥斯卡渐渐厌倦了咪咪，他想不断有新的刺激，甚至与别的女人做爱，在咪咪怀孕做了人流之后又将她抛弃在飞机上。所谓恶有恶报，在奥斯卡与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之时，他被车撞倒在马路上。在奥斯卡住院期间，咪咪找到了医院，一推手一松手，给已经坐在轮椅上的奥斯卡以致命的一击-- 从此奥斯卡成了个真正的残疾人，重量的和心理的。于是他们正式结婚又生活在一起，但现在轮到咪咪来报复奥斯卡了，她找来黑人与之做爱，就当着作家的面，奥斯卡就感觉着这是报应--而在船上奈吉受到的危险和诱惑则越来越多，可能是出于保护丈夫的考虑，也可能是因为蛰伏的情欲被激发起来了，在船舱里，菲娜跟咪咪跳起了贴面舞，这时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淫荡的气息……奈吉被眼前所见的这一切惊呆了，而奥斯卡好像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切似的，看了哈哈大笑。最后奥斯卡拨出手枪，在把子弹射向爱恨交加的咪咪之后又自杀了，惊魂未定的奈吉夫妇紧紧地抱在一起，或许他们的感情危机就这样解决了。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说，《苦月亮》都是一本好看的电影，奥斯卡和《亨利与琼》中亨利的区别，在于他的“坏”有点过了头，这样情欲也越过了禁戒线，这个电影的夺人之处，就在于表现了爱情中的“野”和人性中的“邪恶”，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显得与众不同了。而片中的高潮还应该是两个女人之间的相互挑逗，最后竟倒在了同一张床上--她们是双性恋者？还是相互敌视？或是为报复各自的丈夫？这也是最有争议的地方而不仅仅是一般人认为的报复。我认为，一个人的爱和一个人的恨，她都有无限的可能性。还有一点，就是休·格兰特由一个倾听者而渐渐卷入这场爱情事件中，角色起了变化，这是本片很微妙的部分。此片又译作《锁匙孔里的爱》。 同样是一个悲剧的结果，《烈火情人》在故事情节上显得要简单得多了。在这部影片中，毕诺什·朱丽叶作出了很多迷人的裸露，比起《布拉格之恋》中在情场老手托马斯面前如小兔子般的纯洁和《巧克力》中的成熟风韵，《烈火情人》中的朱丽叶浑身散发出一种性感的魅力，不要说准公公兼部长的不能抗拒，就是随便哪一个帅哥都无法抗拒。 对偷情的认真和投入，这在片中男女主人公都是相似的。一个大男人甚至已经有点老了的大男人全身心投入这是可以理解的，而像安娜这样如此风情的一个女子却也全身投入，究竟是为什么？ 部长准备离婚，安娜劝其保持现有状况，她没有向部长要钱要地位，她只想中部长保持这样一种暧昧关系，另一方面，她也跟部长的儿子、其男友也保持一种性关系，而在床上她又是全身心的奉献，她既是圣女又是荡妇……也许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性的需要，性的多元化需要，她“占有”和“包容”两代人的快感，肯定比占有其中一个要全面而彻底得多，包括她对男人的理解。而对于部长来说则要简单得多，他对她充满渴望，他甚至要跟她结婚，这一点上男人总是很傻的，这一点现实中的克林顿做得比部长要好。既然情色是人性中的一个部分，因此无论是部长还是总统，最后都有可能“腐化堕落”的。至于说结尾，儿子坠楼而亡，暮年的部长在回忆中觉得安娜不过是个平常女子，自己怎么会如此痴情呢？其实部长也早知道安娜是个不寻常的女人，在安娜15岁的时候，她的哥哥就曾为她割腕自杀，照中国的说法，这多少是个扫帚星式的人物。 所以我们可以说，在情色之族中，在非婚恋情中，怕的可能就是认真二字。但是不认真你就行吗？没有人能摆脱那样一种吸引的，像部长想到离婚，这当然是最好的法律解决的办法，但问题是安娜并不这样想，她只是在她投入的时候投入，在忘却的时候忘却，这是部长做不到的，所以最后的悲剧看似偶然，其实有点宿命的意味，这样一来劝诫的作用也很明显，这有点像90年代初有一片子叫《孽缘》的，据说婚外恋的人很适合看。《烈火情人》最感人的地方，除了床戏之外，还有部长赶火车去约会那样一种急切的心情--这容易让我们想自己的恋爱故事，好在我们的故事中还没有一个人从高空自由落体至冰冷的地板上，只有某一种感情的不自由落体，对此我们当然已经见得多了。《烈火情人》也译作《爱情重伤》，真的是重伤啊。 我们可以设想，一个老男人，最后在肉体渐渐老去之时，对情色也不再心驰神往。老男人的角色，除了《烈火情人》结尾所表现的，其他像《洛丽塔》和《巴黎最后的探戈》也都是老男人的戏，而其对手都是少女。 《巴黎最后的探戈》是一部载入史册的作品，虽然在今天看来，节奏缓慢气氛沉闷，马龙白兰度酷是酷的，但肚腩已经腆起，性动作已经显得老派，在他拍此片时已是70多岁的高龄，不可能再有美的裸镜了。不过这不影响此片被列入情色电影的代表作之列，或者说是70年代的代表作。保罗和珍妮，中年男人（影片中的角色年龄是如此的）和妙龄少女，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们在一幢出租的公寓房里疯狂做爱。保罗是个潦倒的作家，他自认为有个性但已过时，他和少女珍妮的爱，处在性**和真挚的爱之间。少女迷上了保罗，她想知道保罗的真名实姓。但是他不想告诉她，觉得这很无聊，他们在一个屋子里疯狂做爱，不分白昼。在此之前，保罗的妻子自杀了；在这之前，保罗已知道她跟邻居通奸。 珍妮有一男友，他正率领一个摄制组在拍片，他也要把珍妮拍进片子里，这对珍妮还是有吸引力的。两个男人，年纪也许不是主要的，但是他们却是两种媒体的*作者，这之间，可以想起保罗的那句话，我有个性但已过时……他们玩一种危险的游戏--与时间与性欲较量，最后是珍妮想离开保罗而跟男友结婚，保罗这个时候却着急了，他急于想告诉她，自己是谁，自己依然爱她，然而这种爱已威胁到珍妮的新生活，最后她不得不开枪打死了这位也是“身体写作”的作家。 70年代初的影片，虽然是名片是限制级，但在今天几乎没法看了，其中的节奏是个问题，缓慢、拖泥带水，台词和场景像话剧似的，只是到了结尾处，保罗和珍妮一起跳起了探戈，此时的节奏感还是比较现代的。马龙·白兰度当众脱下裤子把屁股对着评委老太太时，影片有了高潮。不过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这个片子还是厉害的。因为它对性爱的表现，不是那种粘乎乎的而是单刀直入。作为那个时代的一种缩命，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用一把枪，就像《苦月亮》的结局。如果从隐喻的角度说，男人身上的性器和枪是有同样的作用的，第一他们都是用来射击的；第二都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也是权力和生命力的象征；第三枪是越用越熟性亦同样；第四枪是可以更新换代的，而性器只能眼看着没落衰弱下去…… 《洛丽塔》中的老男人汉伯特，最后的结局也很惨。但是这部片子的闪光之处应是在少女身上，其中影片也涉及到对名著的改编，我看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趣味。《Lolita》被译作《一树梨花在海棠》，也是一个绝妙的写照。我手头的两个版本，可用一正一邪来概括。第一个“正”版是黑白片，拍得古典而严肃，注重细节，那风格是很现实主义的。片中有很多戏，是关于教授跟洛丽塔的母亲的，铺陈交待得有点冗长，你要有耐心才行，你期望着洛丽塔跟教授发生点什么，因为纳博科夫的小说中是发生了一点什么的，但片子始终很干净，一招一式像是斯坦尼斯拉夫体系中训练出来似的。我总在傻傻地想，这是不是更接近原著的风格？ 后来看的可以称作“邪”版，完全是当代人的演绎，据称在美国是禁映的。它多了一些挑逗的戏，那种青春的魅惑，海棠式的娇艳，是洛丽塔的生命火焰，她身上的邪气，是整部片子最闪光的东西。当然片子节奏也加快了，汉伯特和洛丽塔母亲之间的戏减少了。 但是如果从情色电影的标准看《洛丽塔》，可能很多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失望，因为它没什么东西呀！是的，没什么东西，相比于小说，确切地说相比于我们翻译过来的小说，真的没什么-- 就是小说也没什么呀！据说影片在美国遭禁映之时，不少美国人专门赶到欧洲去看，但看完后很失望，他们觉得汉伯特还是很正常的呀，他似乎少做了一些诱惑的功课，这样洛丽塔看上去青春健康又多少有点主动地投怀送抱的意味，而不是汉伯特诱惑的结果之一。有评论者认为，这完全是这个时代的“坏女孩”呀，就像《美国丽人》中的中学生，她们是中年男人社会的需要，清纯与妖荡集于一身，也有点像日本中学生的“援助交际”行为，也就是说男人已经讨厌职业的性工作者，他们喜欢长得像中学生又随时能妖冶起来的人--洛丽塔就是被这种社会心态塑造出来的。但是因为纳博科夫的书影响太大了，所以凡讲起《洛丽塔》就跟《金瓶梅》似的，总是一个色字。而如果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失望也就很自然的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老男人在情色之旅中得到的是鲜美的肉体，但往往失却的是整个世界。 根据名著改编的情色电影，因为要将文字转化为意像，在这个过程中就会丢掉很多意韵式的东西，或者叫意淫式的东西，本来文字更多地是给人以想像，但是影像是直接展示，是直接通向感官的。这也就是《洛丽塔》包括萨德的作品不如小说来得好看一样。或许这也有一个先入为主的问题。 我有时想，如果王小波不是那么早逝的话，他就很有可能成为当代中国的萨德，因为他的不少作品已经在往这个路子上奔，虽然总有一个非常时期的政治背景。 但是好的电影是能抽掉背景的，虽然我知道《亨利和琼》（又译《情迷六月花》）有三十年代的巴黎为背景。《亨利和琼》是不少情色电影中最名副其实的一本，其中最著名的镜头就是由床上的做爱一下子跳到骑自行车追逐，这让人想起海明威的话，做爱就像骑自行车，骑过一次你就学会了，但是你经常骑肯定会越骑越好。 《亨利和琼》还不是夫妻间骑自行车的事。亨利和琼是一对夫妻，他们迷人成熟。特别是琼，是那种既爱男人又爱女人的特殊人。还有“文学女青年”昂依斯这个迷人的小妖，对性对情欲之事有着特别地兴趣，她专门收藏此类物品和书籍，亨利看在眼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昂依斯和亨利骑自行车是迟早的事。片中两男一女共床的镜头就是很有喜剧效果，是那种花腐朽为神奇的例子。片中的经典镜头应该是小巷里私人会馆里的艳情表演，这几乎可以用淫荡来形容，但又淫荡得如此之美，这是导演考夫曼的功夫。当时昂依斯走进一条小巷，但没想到亨利跟踪着她也走了进来，接下去的事情是亨利像老流氓似地把昂依斯放倒了……两个渴望的人终于有机会进行肉欲的欢狂，前面虽没有多少必然的铺垫，但让人们相信，他们必然会发生一些什么，当事情果然发生之后，观者的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这就好像是观者在要偷情一样。

《亨利和琼》基本是一男二女的套路，一个成熟的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的纠葛，性被放大给人们看，作为一部限制级的影片，它的可看之处，实际上不在于亨利/昂依斯之间的那一点事，用影片中葡萄牙谚语来说：如果屎是值钱的话，穷人还要大屁股干什么？我想屎是不值钱的，所以穷人的大屁股也是不值钱的，那么性呢？影片的新奇处，是在于探索了昂依斯与琼的肉体关系（但这又不是一部同志电影），当琼知道亨利跟昂依斯已上过床之后，她一下子就发泄了对这两个作家（性伴侣）的不满--我不如你们聪明和残忍，你们所谓的爱，那只不过是要一种体验，同性的、异性的--这话语也许现在还管用，这也带来这样一个问题，作家有没有那种纯粹的爱，那种散发肉欲气息的爱？作家即使在情爱中受伤害，他（她）也还能在写作中得到抚慰。就连王小波与张元合作的《东宫西宫》中，那个半吊子的同性恋作家阿兰，也是因为有了那一些经历之后，就成了一名作家，因为你想像不出他还能成为什么？ 昂依斯与琼，让人想起《苦月亮》中也有两个女人最终纠缠在一起的情况，这不是一种单纯的爱，我宁可将这看成是一种爱恨交加，起码这更符合琼的心态，她太单纯了，美丽的胴体加上心智的单纯，这就是琼的悲剧所在。作为一本反映作家生活的影片，片中还探讨了作家写性的问题。像亨利自己就认为写性肯定要超过劳伦斯，他认为劳伦斯对性的理解是机械的冷冰冰的，而他是活色生香的，而且他注入了自己的体会。有一天亨利在床上突然不行了，或许写作的劳累，或许是他想起昂依斯说起丈夫的命根子好大好大……而当亨利写完此书后，他又能与昂依斯共渡云雨了。 《亨利和琼》还涉及艳情的分寸。作为一部限制级影片，你可以看到裸露（集体性镜头，艺术学院学生的游行狂欢，可与之媲美的是《罗马帝国艳情史》和《大开眼界》）、抚摸、床上的动作、呻吟的声音等，而两个女人之间的（含私人会所的表演）爱欲。当今连《上海宝贝》类的也属违禁，更不用说业内电影界人士对各种“清规戒律”的熟悉了。80年代的国产烂片《让世界充满爱》有过一裸背的镜头，现在就绝对不允许了。后来大家走集体意淫的路子，稍有一点裸露就成大新闻了，像《紫日》中苏联女兵游泳的镜头竟成一卖点了。现在据说会有条件地放开，前一阵子就炒过中国大陆第一部性爱片《菊花茶》云云，玩的都是虚的。但反过来却让我们想入非非。而昂依斯总是说，她有一种无邪的感觉，在亨利在她丈夫雨果的眼里，她就像一个小妖，真正的小妖。 而《情人》中的小妖当推那个法国少女珍玛琪。把这部电影列入情色影片，一是因为此片影响颇大，第二是华人演员梁家辉向全世界贡献了一个美臀，更重要的是，此片颇有点异国情调的气氛，特别是在湄公河岸，在街头的那个木房子里，隔着窗帘，能听到市声见到日光，那个炎热的夏日，吊顶上的电风扇缓缓转动--这都是东方式作爱的典型场景。至于床戏中吊扇的运用，一是避免了过分写实，二是用吊扇的速度来暗示床戏的激烈程度，比如吊扇是缓缓转动的，那一般来说已到了后戏阶段……所以《情人》之色，更多地还是一种气氛，在那晦暗的室内，那个早熟的法国少女，激起了中国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情欲的波浪，这波浪漫过岁月到达记忆的深处，就像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母亲要改造那滩涂地一样地致命。在杜拉斯苍老的声音里，少女的鲜活被越南的阳光照得像要爆烈似的，就像一枚热带的水果炸弹。相比于电影，我认为小说的阅读实际上就要累得多了，但是很奇怪，小说版的《情人》曾几度被文学青年和小资们所追逐，包括那本薄薄的《物质生活》。 但是杜拉斯真的是属于很有魅力的作家，包括她对爱情的歇斯底里。在《情人》中她这样说道：我们从来也不知道，为了在心中留有一个等待的地方，一个等待爱情的地方，等待一种也许还没有对象的爱情，就是这样，只能是这样，爱情……

《情人》之色，还在于她的叙述在于少女对性的那种开放的姿态，而梁家辉是只做不说的那种，但因为是富家子弟长得又帅，所以能得到洋妞的青睐--至于说这里面爱情的含量，倒不是此片刻意要表现的。看此片的另一个潜在的快感，那就是我们中国人也能轻而易举地把法国洋妞给泡上了，每每看到我们的女明星嫁老外的图文报道时，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们真的很不行，经济的精神的以及身体的？虽然那种“杂交”的方式对培育后代有好处，但是老外抢了我们的美女，这不是一种资源性的掠夺又是什么呢？好在我们有了一个梁家辉，他以贡献一个臀部的代价赢得了世人的关注，也为中国男人找回了一点点“自尊”--也许我这些全是臆想瞎说。当然《情人》也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老外的小妞都像妓女似的开放，这显然就要坏事了。 其实根据以往看片的经验，妓女题材倒往往是很少带情色味的，因为她们太专业太职业了，以至于只有以色赚钱的份，而没有情的成分在内。妓女养活并滋养了作家，这肯定不只是作家奈保尔一个人的想法；妓女养活了影视题材，这也决非危言耸听。不过自从有了茶花女之后，好多妓女的形象都非常高大，令常人有点难以接近，就像三突出的英雄人物一样。而这本《欲望街情人》（又译《我爱男人》）却给我们一个另类的妓女形象，这个妓女看上的男人可以不要钱，这个男人却是个流浪汉，是个孬种，是个抬不起的阿斗。 《欲望街情人》正是颠覆了我们以往这种认识。本片是说一个妓女和一个流浪汉的故事，如果让你想象，你肯定是往相濡以沫的路子上走。但是法国片常常给人当头一棒，敲掉你脑子里好莱坞和“现实主义”的那一套。故事中的玛丽是个“理直气壮”的职业妓女，她自认为她是带着爱心在替人服务，而且有几次也确实是不收钱的。正是有着这样的背景，她收留了流浪汉让诺，而且也顺理成章地爱上了他，并且叫让诺做龟公，把挣来的钱统统交给让诺，她对让诺的惟一唯一要求就是要让诺爱她，记住她的生日，给她送花。流浪汉让诺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玛丽“工作”的时候，让诺又去找别的女人，并且教唆人接客卖淫，结果被捕入狱。这一事件让玛丽受到刺激，她想不通，“我爱男人”而且纳税又有什么错？她对让诺百依百顺但这个男人还是背叛了她。她决定从此洗手不干，于是马上就爱上了失业青年弗朗索瓦，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但是生计还是困扰着他们，在弗朗索瓦乞讨无门之时，玛丽只好重新披褂上阵，但走在街上已经少有人搭理她了，最使她不能接受的事实是，当她被认为是出来“兼职”时，为了证明自己的“专职”，玛丽急得要免费替人“服务”了，而就在这时让诺出狱又来找她了。 像很多经典片中的妓女形象一样，正直、善良也是玛丽的特征，但《欲望街情人》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的被污辱与损害是在她“心甘情愿”且带着“爱心”上路的，这也是她爱上流浪汉的原因所在。渴望爱情的妓女当然也不乏先例，但像玛丽那样“敬业”且乐在其中的也颇为罕见，玛丽常挂在口上的一句话是：我爱男人！做鸡有什么错？女人人人都想做鸡--如此执着而荒谬，就反倒使她的性格更可爱了，这也使整个片子有一种轻喜剧的味道，于是情色便也在其中了，但是并不多，多的只是玛丽的心迹。稍有常识的人也知道，表现妓女往往是为了批判社会，比如失业问题，卖淫问题等等，都是尽在不言中的。但是这种套路《复活》就是如此了，还有什么新意可言？ 文艺片中的情色，特别是由名著改编的片子，往往情是在了，但色是没有多少了，这方面的代表作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忠于原著，分寸感也强，那种全裸的表演没有一点点宣染色的意思，当然文字的魅力也少了许多。 [**之情色] 影片代表作：《感官世界》《厨师大盗》《枕边书》《索多码120天》《八又二分之一女人》等。 这一部分片子都是有搞搞新意思的想法，而且总是往极致处做。这些导演或许早已讨厌了文艺片的那种套路，他们不想在那上面再多做文章，同样地，他们对性的看法也不同于文艺片的导演，在那里如果性是美好的象征的话，在这里性有可能变得粗俗和简单化了--这是这些另类片子的一个不同点。所以当我说“**之情色”时，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而是指非常态下的情色和性，新意思也就这点意思。 有不少人在给情色电影做排行榜时，总是把帕索里尼的《索多码120天》列为其中，这就带出一个情色电影的概念问题了，是不是全脱光了有具体的性动作性行为就叫情色电影？虽然这可算是一个标准，但我看这电影看到恶心的程度，法西斯灭绝人性的做法，又哪还有什么情和色可言？当然有人会说，每个人的反应都会不一样，这也是一种审美呀，审丑就是审美的一种呀。在影片中，少女或者美女全身赤裸是美的，甚至连她们之间的“偷情”也是美的，但法西斯强迫她们吃大便喝小便随意鞭打凌辱，怎么说也不会激发你的性联想和性冲动了，除非你就是个受虐狂。《索多玛120天》就是根据萨德的小说改编的。萨德的小说以性见长，具体说来以性虐待见长，帕索里尼只是将时代背景推到二战时期。1975年的作品，今天看来电影语言还是很流畅，这也是帕索里尼的封刀之作。有趣的是，去年人们又把萨德本人的事迹搬上银幕，这就是《鹅毛笔》（又译《情欲禁书》的）。 《鹅毛笔》中也有情色，但大都成为一种冲破牢笼、壮怀激烈的行为，在人物关系上也多少有点失控。类似《索多玛120天》这种电影，借着情色的一个壳，要说点其他事，所以我认为这种影片谈不上是情色电影，就像台湾的女性电影，完全以女性的视角，有的虽也惊世骇俗，但编导却在做社会学的工作，讲乳房讲堕胎讲月经，但目的不是在挑逗激发你的感官欲望。如果观者正好被它激发起来了，那只能说明观者极其敏感并且有丰富的联想，而并非编导的本意。 此类题材的影片，尤以导演彼德格林纳威的为代表，他的《厨师大盗》《八又二分之一女人》和《枕边书》等，其中的情色部分渲染得都很厉害，甚至可以说是那种荒诞派的风格。他是一位形式主义的怪异的导演，他在《八个半女人》中借人物之口问--有没有导演借拍电影来满足自己的性幻想？用导演的话说，《八又二分之一女人》是向大师费里尼致敬的一种方式。片中儿子为了让老爸不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就给老爸看电影，用放大师的电影来满足老爸的性幻想，特别是费里尼的《八部半》，借片子中的女人来激起老人生活的冲动，然后父子俩想把自己的屋子改成私人妓院，以达到甜蜜的生活。结果老爸死在第九个女人的身上（即八个半），极乐而死死得其所。影片中伊能静和邬君梅都有出“色”的表演，特别是伊能静勇敢“献身”一说一时成为美谈。在我看来，华人演员中缺的不是肉体和才华，缺的是好导演好观念。像《枕边书》，就堪称是一部写在肉体上的书。 将电影《枕边书》列为情色之列，是因为它的神秘，那种东方的感官享受，以这样一种写在肉上的书为契机，这是彼得格林纳威的一个卖点。 一千年前的一本《草枕子》演绎成一个怪怪的故事，一会儿在日本，一会儿在中国。感觉好的片子总是说不太清楚的。能够说说的只有邬君梅，当年他在《末代皇帝》中小荷才露尖尖角，当然是被陈冲压着。都是上海人，后来都去了美国，都嫁了人，都炒过一阵，也都很有感觉。在肉体上写字，男人的肉体，女人的肉体，再加上恩恩怨怨，也就很好看了。邬君梅演的诺子，那种肉欲的气息，在书法中隐隐的透出来。就像女娲造人，诺子生下来，父亲就在她脸上写字，说是写了字，上帝一召唤，也就成了人。不知道这是不是日本的风俗。风俗里有一种极致的美，残酷的美。所以才会有剥诺子男友人皮的镜头，只是为获取诺子的手书。诺子在人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写字，哪怕是在耳朵里眼皮上。最与众不同的是，她的一卷卷书都是写在男人的肉体上的，贪婪的出版商与诺子与诺子的父亲有着恩恩怨怨的瓜葛，而诺子的最后一卷书，也就是第13卷，便是死亡之书，诺子最后的“作品”是--一刀结果了出版商。 在夜上海的乐曲中，一千年后的诺子又在给她女儿脸上写字。你能设想，毛笔落在皮肤上凉凉的感觉，一个孩子在成长中，书法是与生俱来的，这不是耻辱，不是《红樱桃》中的刺字。那里面郭柯宇仅仅露出一个背部，而邬君梅全方位的展示肉体之美书法之美，这是《枕边书》的魅力之一也即卖点。借书法来展示肉体之美和人性之恶，这是格林纳威的新发现，就像借《撞车》来获得性高潮，可以看作是性**一样。 而《厨师大盗》的风格有点像《索多玛120天》，整个荒诞的气氛，虽也有裸露和作爱，即使所谓偷欢也是非常苟且的，全无美感可言，这就像某些行为艺术（像装置艺术中，往女性肉体上堆黄鳝那样）。看《厨师大盗》让人想起李安的《饮食男女》，你可以说同样是反映饮食文化，东西方差别之大，或者说两个导演的风格相差之多，真让人瞠目结舌。《厨师大盗》里有一个暴君的形象，无论是吃还是*，都是一种暴君风格，其中铺陈的东西又特别多，看着那一只只挂着的烤禽，你都没有欲望可言。欲望，反过来又消灭欲望。因为当片中的大餐是被厨师烹饪过的大盗妻子的情人的尸体时，你的欲望又会飞到哪里去？如果导演将性与暴力能做到极致，那么性与暴力实际上也被解构得体无完肤了。 类似《厨师大盗》和《索多玛120天》这样的片子，讲性虐待的，其中有日本导演拍摄或涉及日本题材的，就有《第41号女囚》《禁室培欲》等，还有一本叫《上海异人娼馆》，寺山修司的作品。是跟《0娘的故事》同一母题的，讲女主人用受虐的方式唤起爱欲。其实包括《感官世界》在内的应该都是性虐待类型的。但是性虐待又跟情色不是一回事，所以不在本次话题之内，虽然本来如捆绑之类的虐待方式，会有些让人难受，但是在阿莫多瓦那里，捆绑倒成了性爱的新“增长点”，反而拍出新意来了。但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类似像《索多玛120天》这样的片子，真的是不可不看，但是又不能再看。 大岛渚的《感官世界》又有点不同于上面的情况，男女主人公虽是主仆关系，但竭尽所能把性爱放在第一位，这是不同于其他情色电影的主要特点。虽然最后阿部定把男主人的性器都割下来珍藏了--这种残酷也是第一次在影片中见到，但是此前对雪中一老人的生殖器也有过嘲讽--把性器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而不加掩饰或马赛克处理，这是此片“色”的一个方面。日本不少引进片，都作过马赛克处理，像《一千零一夜》也是如此。然而《感官世界》的好看，不在于那两个丑陋不堪的性器官，而在于男女主人公肉欲的较量，伴着酒伴着雪伴着音乐，爱和虚无爱和绝望都挂起了钩。当然人们之所以对此片津津乐道，还在于集中了性爱的场面，而不只是蜻蜓点水，这是这本电影最勾引人的地方。其中最“经典”的是阿部定把鸡蛋打碎让蛋黄流过阴道而让男主人吉藏吃掉是最为情色的。这部影片的最成功之处，是塑造了阿部定这样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她的表演不像男主角，男的表情其实还不是很放荡的那种，有时甚至是有痛苦的表情，特别是当她为了满足阿部定的快感，去“占有”65岁的弹唱老艺人，直到看到把她“干”死时，吉藏说了一句话--好像抱着死去的母亲--我将此理解成是一种自嘲，他实在是有点无奈，有点玩不下去的味道，但阿部定却不是这样，她却想永无止尽地玩下去，当所有的玩法都玩过之后，最后她就要求扼住男人的喉咙或者是被扼，在窒息的感觉中体会性的快感（也即她所说的“蠕动”“蠕动”），以至最后不得不割下男人的性器……此种把性和死亡交沟在一起的做法，在影片中自然是一种极致了，这一点有点像《撞车》，对此，阿部定并不认为是在犯罪，而是爱的极致。怪不得此片当年在日本也遭禁映，导演大岛渚还遭起诉，而去年又有消息说，《感官世界》的全本已经在日本公映，这么说我们看到的仍是一个洁本。当然就情色的艺术性来说，此片也已经比较成熟，它有完整的故事，人物性格的脉胳很清晰，特别是女主人公的形象，她的那种畸形的占有欲，最后通过割男性生殖器来完成。如此的情色，当然还有一点点警示作用，因为哪个男人碰到像阿部定这样的女人，虽然会有与众不同的床第之欢，但性和命差不多都要交付出去了。其实就日本新浪潮的冲击来说，《感官世界》可能还不及《残酷青春物语》，后者更多地是垮掉的一代走投无路的一代的形象，对社会的批判也更直接一些，而前者性成为了主体。另外有不少评论者把大岛渚的《战俘》也列为情色电影，这是一部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它有情但无色。不过有一位网友说得很好--如果你热爱电影的话，你一生中一定要看一下《感官世界》。此片又译作《爱的斗牛》。后来我还看到一部叫《阿部定事件》的，同一事件同一题材，但感觉没有大岛渚有味道。这味道主要是指片子的艺术性，不过对观赏都来说，也可能有先入为主的感觉吧。 而《超感官世界》又给我们展示了另一个世界里的情色和性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怎么在网上过一种虚拟的性生活，大致说法是只要戴上什么用一些夹子夹住什么，一进入电脑程序就跟真的一样了--而这部电影恰恰就是表现这种感觉的。它把男女相会相爱的各种程序利用计算机模拟技术都一一设计好，具体*作中也有各种强度的--当然可以修改并尝试各种程序的。故事虚构了一个研究蚂蚁和人类起居行为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叫法兰的，他后来介入了一次叫“实质真相”的实验研究活动，在实验中法兰又与初恋情人重温旧梦，而她的情人则利用程序改变了少女时代被强暴的“事实”，变成了两情相悦；同时性冷淡的可以获得性高潮，而且高潮的强度又完全可以通过电脑来控制，这就使得影片充满了喜剧性--*纵实验的一结男女也迫不及待地想尝试一下，被实验的男女又相互爱上了对方，等实验结束，还想去寻找真人……还有女主人公从小有做明星的想法，计算机让她变成了梦露再世，风吹动她的裙摆，她在风中搔首弄姿、又用手按住裙了下摆，作出梦露式的典型动作，让周围的人驻足观望，这就让她大大地过了一把瘾--现实中解决不了的难题，在虚拟世界里一一迎刃而解，这就是“超感官世界”的含义了，不过影片充满了大量情欲的表现镜头，感官的东西多到有点堆砌的程度，尽管如此，影片起码还是提出了一个如何疗冶性心理疾病的问题，特别是女性心理问题，如何抹去阴影，如何获得健康而快乐的性，现在通过计算机模拟技术让人获得巨大的解放，这就是一种前无古人的做法了…… [古装片中的情色] 影片代表作：《一千零一夜》《锯刀锋》《罗马帝国艳情史》《肉蒲团》等 借古代的题材来说一点带色的故事，这是现代人的做法。现代人以为自己可以露背露脐就很开放了，孰不知古代要远比我们露得要多，他们的开放是天生的而我们是斗争的结果，所以古人的快乐更肉体也更单纯，而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似乎就带点情色了，就要用建筑贴面马赛克来处理了。《一千零一夜》也是帕索里尼的作品，故事里套故事，具有浓郁的阿拉伯风味。女奴苏玛罗挑中了新郎迈拉（阿拉丁），他们过着恩爱的日子。有一天苏玛罗织了一块锦让阿拉丁到市场上去买，结果他不听妻子的话，用一千块钱卖给了一个蓝眼人，蓝眼人一个掉虎离山计就让人抓走了苏玛罗，苏是个智慧的女子，她又用计逃脱，女扮男装歪打正着地被招婿进了宫，她把秘密告诉了新婚“妻子”，她们又用计招小伙子进宫，这样阿拉丁也进了宫……这中间穿插了几个小故事，其中有“伊斯的故事”，伊斯说自己的经历跟苏玛罗所织的画上的意境非常相像，他讲一个小伙子爱上了另一个姑娘，她的未婚妻西莎很善意地教伊斯如何去约会去占有那女人（这超出了我们的道德标准）。 伊斯得逞后未婚妻却伤心而死，死前留下一句诗--忠诚并不比背叛光彩。而伊斯却又跟其他女子结婚生子，这使得知道真相的女子也极为气愤，她用计去掉了伊斯的阳具，使他成了个阉人，这时的伊斯才跑到未婚妻的墓上痛哭，才觉得愧对西莎……这时这个伊斯故事的听众之一云男又讲了一个更怪诞的故事，他有一次在一个地洞里遇一女子，他们相爱，却被魔鬼知道，魔鬼让他杀了那女子，他不干，结果魔鬼砍去了女子的双手和双腿，并且惩罚他成了一只猴子，这猴子被带到一只船上，他会写字，国王的女儿让他重新变为人而自己却消失了……阿拉丁经过千辛万苦在一只狮子的引导下，终于找到了苏玛罗，他们重又找回了欢乐。 整个故事有一种寓言和警示意味，风格上很神秘。它跟眼下那种古装片不同，很讲一个原汁原味。影片其实是在探讨爱情中的忠诚问题，就像那句诗中所写的：忠诚并不比背叛更不光彩。几个有关爱情的片断都涉及忠诚问题，虽带有神话色彩，但都是对现实的观照。以阿拉丁和苏玛罗为主线又串起另两个故事，中间以苏玛罗所织的一块锦为衔接过渡，以一只被网住的鸽子为喻（另一只背叛的鸽子却飞走了），由此引出主题，故事的意境很美。此片曾获1974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 《一千零一夜》是帕索里尼的代表作品，虽然男女主人公的私处都作了马赛克的虚化处理，但是全片仍闪耀着肉欲的快乐和神话故事的智慧，给我印象深的是，人物的面部表情都很单纯，即使在做爱的时候，也像小孩子在玩游戏一样，它表现色但不渲染，它表现色就像人物要喝水要吃饭一样，而这样的题材又总人想起《罗马帝国艳情史》。 《罗马帝国艳情史》是堪称历史上规模最宏伟的一部艳情片，有人在给情色电影作排行榜时，它总是居老大地位，这是1976年的作品，大岛渚的《感官世界》也是这一年生产的。那一年中国忙于深挖洞抗地震，而人家在表现肉欲。这部片子怎么说呢，就像一片肉的汪洋大海，使得后来再拍这样的电影就像东施效颦一样。它表现凯撒之子的淫荡生活，但是很遗憾，没有一个细节是能让我记住的，太多的美女看花了眼，道理就这样简单。不过它对后来的情色电影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像库布里克的《大开眼界》也有场面上的铺叙，但还是缩手缩脚。库而里克即使在《发条桔子》这样的片中，也不忘记搞个巨大的阴茎模型，看上去颇为荒诞。 当然也有浪得虚名的情色电影，像《锯刀锋》就是如此。 这部电影又称《爱经》，其实就是根据《爱经》改编的，导演是印度的一个女导演。《爱经》是有关媚术的一本书，文明古国似乎都有这类书，因为这也是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这里是叫《素女经》等，技术层面偏多而且很夸张。把电影也叫《爱经》，自然有点噱头。片子讲一个奶妈养大的两个女孩，一个是贫民，一个是贵族，地位的悬殊使她们的命运也如此不同：贵族小姐嫁给国王，却并不能使国王快活，而贫民小姐只能偷偷地委身于国王，但是因为她有绝世功夫即会媚术，使国王在一夜之欢后念念不忘。姑娘在遭放逐后国王便开始了寻找。这个姑娘后来爱上了石匠，石匠却有点粘粘乎乎不那么干脆。而她却又忘不了那个石匠，这使国王醋意大发……这样的故事除了有点异国性调之处，还有什么新东西？ 片中也有含含糊糊的关于“爱经”的片言只语，但整个故事的框架却又不在这条主线上，所以就显得很平庸。不少网站都把此片列入十大情色电影之内，不知是什么原因。整个片子看起来很干净，且有一点点东方神秘主义的味道。有知情者说，我们见到的VCD影碟已删了几十分钟，而DVD 才是足本，如果真是这样，当然见不到情色了。所以这也是一总最“干净”而又最噱头的片子。不过看《爱经》还是让我们对印度电影刮目相看，因为我们从小是看《流浪者》和《大蓬车》长大的，现在才知道，印度的美女和它的国力一样，都是不可小看的。去年环球小姐选美的桂冠就是被一名印度大学生所得。此片也译作《欲望与真爱》，是印度和英国的合拍片。 古装片中的情色，就中国题材来说，总还是《金瓶梅》《潘金莲》《红楼梦》和《肉蒲团》等一批，香港拍的这一类作品有的也有可看之处，但总的来说还是不登大雅之堂，这实际上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比较有影响的是《肉蒲团》，麦当雄的作品。舒淇李丽珍的出道之作，拍得笑料十足。 跟书上的《肉蒲团》完全是两回事。其实好的情色电影还是很难拍的，香港大多是游戏之作，当不了真的。但是内地呢又太认真甚至有些迂腐。也正因为如此，老外才敢插手这方面的题材，国人有时看了虽有隔靴搔痒之感，但也只能无奈而已。 [明星之情色] 影片代表作：《本能》《偷窥》《肉体的证据》《与麦当娜同床》等。 如果写情色电影而不把以上这几部电影列入，那不是熟视无睹就是档次太高。由莎朗·斯通和麦当娜等明星出演的情色电影，给人的感觉是，健康的身体和不健康的性合而为一。 《本能》是奠定斯通声名的片子，也使我当时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火辣的“生活片”，它当时给我的感觉是：老外是厉害，他们竟然可以捆起来做爱；做了还把人给干掉了--淫荡的女人确实是蛇蝎心肠呀--这也就是我说的教材的作用。如果就性感和挑逗程度而言，道格拉斯与女警之间的一段戏，也许比道格拉斯与斯通的更具火爆性--警官、律师（男）与犯罪嫌疑人（女）之间的那种模式，后来我们从麦当娜出演的《肉体的证明》中又一次见到了，包括在《动物性本能》中也是这样（这个片名实在容易误导，就像那本《做爱后的动物感伤》）。麦当娜的诱惑力更多地从她且歌后舞中体验到的，这有纪录片《与麦当娜同床》为证，后来在《艾维塔》中完成风尘女子到国母的转变，但是最具可看性的还是《肉体的证据》，那里面她与律师的戏不再是当事人与辩护人之间的关系，而成了肉与肉的较量。在片中，麦当娜演一名专与老年人做爱的女子，目的是从让老年人（特别是有心血官病的老年人）在欲仙欲死的性高潮中死去，这样麦当娜就可合理地继承财产…… 此片的出位之处，是麦当娜与律师做爱时往男女私处滴蜡烛油的镜头，这堪与《艳舞女郎》中女主角在游泳池里骑在男主角身上的镜头相媲美。而在碎玻璃上做爱的一幕，更是野性的展示，这一点《野兰花》中也有所呈现。有评论认为，麦当娜当时之所以要这样激情四射，是为了想从斯通那里夺过性感女神的头衔，同时也为了配合她个人写真集的发行。 这些电影最给人以“启发”的主要有两点，一是捆绑，二是偷窥。《本能》中捆绑式做爱方式，在当时还没有看过阿莫多瓦《捆着我困着我》和岩井俊二的《爱的捆绑》之前，确实是一种很新鲜的做法。后来看多了看滥了，觉得这是一种很下三滥的招术。关于捆绑这一做法，“**”一节中已经讲到，后面讲《罗曼史》也还会提及。同样是斯通出演的《偷窥》，其情节相对比较简单，一个在住宅中装了能窥视别人房间的机器，通过这个机器，能知道别人的隐私，包括床第之事，实际上如果往深说开去，偷窥也还是人类的一种欲望，只是实现的方式大有不同，比如我们从娱乐小报上去看名人的隐私，这多少就满足了人们的这样一种偷窥的欲望。基斯洛夫斯基的《十诫》中也有一个故事是讲偷窥的，那是那个年轻人了解情色的惟一的通道和出口，影片结尾，当被偷窥者也来到这个望远镜面前时，这个世界似乎被震撼了似的。 大家都知道，《本领》的编剧保罗·范霍文还写过《艳舞女郎》的本子，有人说他的强项就是展示情色的力量。《艳舞女郎》无疑是情色味极浓的，特别是在游泳池一段的戏，一直是被人津津乐道的。而且以舞蹈展示其性其情的做法，也是一种长处，虽然西班牙电影对这些更是轻车熟路。不过有意思的是，喜欢开玩笑的美国人搞了“金草莓奖”，专评最差电影及影人，如果我没有记错，1996年的那一届，《艳舞女郎》获得了包括最差影片在内的七项最差。同样要值得一提的是黛咪·摩尔出演的《脱衣舞娘》，此片也有裸镜，但还是一种*良为娼的道德题材，在九七年的那一届中，《脱衣舞娘》获得了六个最差，看样子美国人拍“舞女”题材实在差强人意，虽然黛咪·摩尔已经很认真了。此女在《不道德的交易》和《红字》中的表现尚可，而到了《光头女大兵》就惨不忍睹了，虽然戏路上是一种突破。其实世界上不少女演员只是偶尔客串一下情色角色而已，要做得好而成品牌的也只有是斯通和麦当娜，她们一直来被当作性感女神的化身，也有点盛名之下其实难付的味道了。虽然后来斯通也演母性十足的角色，但是最经典的还是莫过于《本领》和《偷窥》中性感的展示。同样的，美国人也不买她们的账，斯通因在《激情交叉点》和《炮弹专家》中的表演，被评为九五之最差，她还与斯泰龙一起被评为最差拍档。而麦当娜则因《肉体的证据》被评为九四之最差……我举这些例子是想说明，在老外那里其实也有多重标准，美国人也是这样，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金草莓奖’倒还是很严肃的。反过来说，我们也不能就此否定了斯通麦当娜的成就，特别是商业上的成就，而这恰恰恰就是国产片的软肋。就麦当娜来说，她的成就主要还是在演唱上，屡获格莱梅奖就是证明，在为纪念演唱生涯20年而举办的全球巡回演唱会，更是她荣誉和实力的证明。 不过在出道之时，她却是以一个坏女孩的形象出现的，其写真集和私生活，在这个商品社会里都是能卖钱的强档绯闻。今天来看纪录片《与麦当娜同床》，那些模拟做爱的姿势欲死欲仙的动作，在10多年前，的确是如狂飙疾风的，要知道每天进步一点点，全世界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不仅仅是中国。如果要说麦当娜的性感风骚是在挑战保守的社会意识形态，也能说得过去。因为片中有这样一个镜头，在英国，麦当娜的演唱方式遭到了警察的干涉，警察说明天你如果再这样表演，就不允许你再登台了。麦当娜回答的是：宁可不唱也决不妥协，因为她觉得她这是为了艺术…… 情色和艺术、色情和艺术的分界从来都是很难勘定的，人们常说，真理往前走一步就是缪误，但是你不往前走又怎么能认识和发展真理呢？如果我们归纳一般情色电影的模式，大致也就是艳情女子赤裸上半身、极尽挑逗之能事、或女的骑在男的身上，作那种骑马驰骋状、且摇晃且呻吟…… 如此的套路美国的记者当然不满意。所以人们还是把眼镜盯着欧洲盯着法国。一般人认为，法国电影中的情色常常会搞搞新花样的，于是我们想起了《罗曼史》《忠贞》《巴黎野玫瑰》、想起了索菲·玛索、毕诺什·朱丽叶等。法国片中的裸露已经很生活化，所以不觉得是造作，包括他们的做爱，也挺自然的，而不是说硬要做给人看的。当然他们讲故事的方式一点也不好莱坞，这就带来两个问题，一是故事不够紧凑，二是可能会有意外之喜。特别是在文化人那里，都有点重戛纳轻奥斯卡的口味，其实就可借鉴性来说，就主流的品味和商业*作来说，奥斯卡要更成熟一些。 情色电影当然也探讨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或者说是借“问题”来宣染情色。我看到过一本也叫《忠贞》的电影。故事很简单。一个叫戴爱娜的女子深爱自己的丈夫，丈夫也爱她，而且丈夫总是要借戴爱娜的性幻想来达到高潮，而戴爱娜又是个喜欢寻欢作乐的人，有时在别人试图占她便宜时她也投怀送抱共沐爱河--丈夫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不忠，并负气出走。而戴爱娜及她的女友认为，爱丈夫是精神与肉本的统一，而其他的不过是逢场作戏--所以这是两种忠贞观。影片显然是讽刺戴爱娜的丈夫的，他在负气出走时精神上背离妻子，但在肉体上仍想念并需要戴爱娜。而戴爱娜女友的一个观点则是--女人一解放就全是娼妇--此娼妇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妓女，而是指解放了的女性，去主动寻找快乐和爱情的女性。此片在表现男女情爱戏特别是群欢的场面上，较《大开眼界》《罗马帝国艳情史》等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敏感部位也都作了马赛克处理。只是这种处理比较好笑，连影片中表现雕塑作品中的男女性器官，都作了马赛克处理。不过好在整部片子一气呵成，没有像苏菲·玛索的《忠贞》（即《情欲写真》）让人看不懂。此片在香港上映时就剪掉了近40分钟，连导演都感到莫名其妙。作为观者，我们不知道片子剪了没有？像《罗曼史》在台湾审片时，二次都通不过，都被当作色情电影处理，一次说要剪6处，一次说要剪11次，也有的提出过喷雾处理，就像处理《性女251》一样，但是片商不干，说宁可不上映也不作处理。在37届金马影展上，《罗曼史》也是参展片之一，但也还是留了个尾巴--仅供专业人士观赏…… 能将法国电影中的情色拿出来说一说的，首先要推《巴黎野玫瑰》和《罗曼史》。 [性中之情色] 影片代表作：《巴黎野玫瑰》《罗曼史》《性女251》等。 性中之情色，此话也许欠通，因为一般人理解，性是最顶级的货色，是高高地站在情色之上的，而且性已经包含了情色。但我不这样看，我认为性和情色只能是相互交叉相互包容的。情色中有性，性中也有情色。反过来说，情色中也可以没有性（的直接呈现），性中也可以没有情色而只是机械地活塞运动。关于这一点我前面说过，那会是很乏味的。 性中之情色的片子，在市场上能找到的不多，一是新浪潮电影虽然也涉及这一领域，但因年代久远已很难寻觅。《巴黎野玫瑰》（又译《37度2》）是1986年的作品，在今年的戛纳影展中又被拿出来公映，在此之前，此片一直被当作情色电影来看。特别是一开头，就是两团肉体绞在一起哼哼哈哈的，也就是一上来就给人一棍。但是看下去你就可知道，这还是文艺片的套路，两个人物，生活的艰难和理想的距离，爱与爱的冲突，但并不探讨爱与性本身（这恰恰跟《罗曼史》相反）。 这本片子的前面部分，让人想起《苦月亮》中作家与美女的套路，但是片中男主人公似乎要更劳动人民一些。一个做装修搞油漆的“工人”在荒郊野外的与这么一个美人在一起，自然会搂抱得多一些，而野玫瑰呢，则希望他在写作上要成名，就像《亨利与琼》中亨利的老婆希望老公也能成大名一样，只不过在那里由于第三者的出现以及小说中写到了“琼”的生活，所以就变得有点复杂了。 《巴黎野玫瑰》是1986年的作品，又叫《37度2》，人体微微的低烧，为实现梦想的一种低烧。 影片开头的做爱镜头是最为精彩的一段，男女的性爱表现得健康漂亮，就像吃饭一样，这话一直被性学家所宣传，但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的确，此片一直被当作情色电影来看的，这也很正常。继VCD之后，DVD宣称足本，这又是一个卖点。 法国电影比起好莱坞电影的好看，不是一句话说得清楚的。避开那些较为暴露性的镜头不说，其人物的行为常常是双重的，也就是说既诗意浪漫又令人惊栗。《巴黎野玫瑰》之“野”可以让所有的男人如痴如狂又如坠苦海。一般的故事发展到最后，在爱情或其他什么的教化下，野玫瑰的野性常常被驯得温良恭俭让，可以插在花瓶里供人赏玩，比如美国电影中的边缘女人就是这样的，如罗伯兹的《漂亮女人》。 然而，《巴黎野玫瑰》不是这样，女主人公贝蒂至死还处在一种爱的癫狂状态之中，而且最后是被男主人查格公用枕头扼杀窒息而死的。 但是野玫瑰的爱本身已经令人窒息了。男主人公喜欢写作，常有一种梦想，野玫瑰便要促成这种梦想，她把书稿寄给出版社，她认为爱人不应该干手工粗活。她是渴望获得一份母性，怀孕生子，一副准备相夫教子的样子。但是老天不长眼，它只给野玫瑰一个劲地长刺，这刺有时是叉子，有时是梳子，反正是一种尖锐的东西，动不动就刺向爱人，划破人的的皮肤……男人会喜欢野玫瑰的芳菲鲜艳，但是也会受不了那种刺。 《巴黎野玫瑰》就是尖锐之爱、惊栗之爱的蓝本，这之间虽有一曲钢琴的回旋，有床上的温情和放纵，有那种能让人偶尔忘记的从肉体到心灵的暴露。 要说暴露，近来的影片中应首推《罗曼史》，这是一部有A片动作（被遮盖但看得出是在口交和手淫）探索爱与欲分离的故事片，其思想的力度要远远超过大岛渚的《感官世界》，导演是法国的女作家兼导演的凯特琳布蕾亚。片中的女主人公长着一副清纯的面孔，绝没有像野玫瑰那样性感（野玫瑰在《夜的世界》中还演过一盲女），她是一名小学老师，非常爱她的同居男友，但男友却是个“性无能者”--有一说他性能力正常但就是不喜欢过性生活，但又不是同志爱好者--这就让玛丽欲火中烧又无可奈何，她几次手淫男友，但都不能激发起他的热情，玛丽心中充满爱，但就是没有欲的满足，此种分裂使她走上了寻找性欲满足的道路，在酒吧找到猎物翻云覆雨，在楼梯口被“强奸”--一种渴望的满足；最后在一位老教师的捆绑（S/M）中体验到无以伦比的高潮…… 乱交、性虐待，这些似乎**的东西都涉及到了，但女主人公脸上并没有色情的表现，依然很纯，我们在看的时候，除了感到新鲜之外，也没有肉欲的冲动，相反的，只是替她和她的男友可惜。男友长着一张极英俊的脸，是个模特，他一到了舞厅里，就寻找猎物跳起那些挑逗性的舞，女主人公叙述道：因为他是男的，他有征服欲，但是他不想碰女友。 《罗曼史》的结尾显得匆忙而略落俗套，男主人公死了，女主人公怀上了孩子（别人的？），在一次次妇科检查中，玛丽沉浸在一种母性的爱中，而最为震惊的是她生孩子的镜头--我是第一次在银幕上看到一张婴孩的脸从子宫里出来--极为震撼极度震惊！以前只看到过马驹子从母马肚子里出来…… 这就是《罗曼史》的结尾，也叫“浪漫情色”的结尾。 看了《罗曼史》才知道为什么此片公映审查会通不过，因为有太多的具体的色情动作，虽然这种动作并不是在展现其色情，但是有动作就是没办法的，虽然用一块白色写字板遮着，这跟马赛克似的虚掉不一样，因为马赛克一晃一晃的，似乎还会像劣质工程似的掉下来，掉下来你就看到原来的模样了，而《罗曼史》如此做法倒也真是安全了。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女性的乳房尚有观赏价值之外，男女的那一点私处确实并不好看，特别是男性的那个东西，简直有点好笑，所以遮住它还是必要的，只是遮的方法似乎可以更巧妙一些，现在占荧屏1/2甚至整个荧屏都被遮了，心理就会失衡--你要么不拍，拍了又不让人看，这不是另一种挑逗和暗示吗？何况我们也都是成年人了，A 片也见识过的。 今年在柏林电影节上获银熊奖的《亲密》也是一部情色之作，它讲一对互不相识的性伴侣每周一次的性生活，随着男主人对女的渐渐好奇而产生了更深的爱意，但是为时已晚，女主人决定回到庸俗的丈夫身边。此种性游戏，本来仅仅是一种欲（就像《红鞋日记》）但现在上升到了一种爱，这就带来了麻烦事。影片的前半部分，都是主人公无声无息地做爱，后半部分才有情节和故事，它探讨这样一个古老的问题：究竟是爱带出了欲还是俗带出了爱，爱和欲之间究竟是分裂的还是统一的？当然每个观赏者看此片的角度也是不一样的，大家先是会被出格的镜头吸引，然后慢慢看下去才有可能去领会片子的意思。 在有关《亲密》获银熊奖的记者招待会上，导演帕特里斯·谢特就为什么近2小时的电影中有35分钟做爱镜头时回答记者的提问，他一再劝大家不要把这当作一本色情电影，他说他故意把做爱拍得一点也不美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鉴于英国有关机构要剪此片时，导演说“如果一部电影是色情的，那么减少35分钟后它还是色情的，而我的这部电影与性无关，我不会回答任何关于性的问题。” 那么什么是与性有关呢？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除了《性女251》（又译《性女传奇》）中的女大学生郭盈恩，她十个小时里与251个男人连续发生性关系，从而打破世界纪录--据说这是有世界纪录的，从而成为我们瞩目的焦点。 仅仅就凭这样一个题材，《性女251》的轰动性也是不言而喻的，何况又是纪录片。但是很奇怪，如果我们带着情色眼镜去看，发现这里面没有情色，有的只是见见世面而已，关于这一点我前面已经提过，有关风尘女子的题材里很少见到情色二字，有的只是社会的风俗和风尚，有的古代题材虽然会有一点色字，像由索菲·玛索出演的《路易十四的情妇》，但总体来说不过份，只是多了喜剧化的处理。当然在那种禁欲的社会里，妓女题材里只要有一点点色的镜头，就会大动干戈，这一点在日本电影《望乡》放映时就引起过轩然大波，甚至在电视台播映时不得不动用剪刀--色是没有了，同样的血与泪的感觉也减弱了。 《性女251》中的主角是新加坡人郭盈恩，她自视为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有一个观点：与一个男人做爱十个小时，与跟251个男人做爱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她选择了251.此举给了男人世界以沉重的打击，因为男人总是梦想与一个女人或几个女人做爱达多少多少小时，伟哥及各种春药的用途，难道不就是为了延长其做爱的时间吗？但是男人想过251中吗？我认为想都不敢想的。在《性女251》中，对于251位高矮胖瘦的来自全世界的男人，不同的做爱姿势，不同的感官刺激，不同的想法都有清晰的记录，郭小姐用她的身体用她的惊世骇俗之举颠覆了男人固有的快乐观--我想这本电影的意义或许也就在这里了，而且此片还表现了郭小姐回国后与其母亲与其的那种微妙的心态，她的放浪形骇的行为，在新加坡社会里是要受鞭刑的，但是传统的母亲最后还是原谅了他，这又给了观众以道德的释放感，想想也是--人总有耻辱感的，虽然这是她心甘情愿的，用现成的广告语说，叫--我喜欢我可以，追求快感挑战极限，郭小姐有一句名言--性爱是值得生死相许的。 这一部分“性中之情色”的说法或许并不准确，郭盈恩在与人做爱时发出的喊叫，我不知道是高潮的刺激还是饱受摧残时的呻吟，这是很难界分的，正如此片也是充满争议的，但是在摄像机前面，郭小姐的“表演”一直是很自如放松的。她甚至还受邀在英国剑桥大学发表演说……这让我想起我的一位朋友在采访一位“小姐”时的问话：朋友问：你“接触”过多少男人？ 小姐答：我从来没有把他们看作是男人…… 我觉得小姐已进入禅境。 [边缘之情色] 影片代表作：《性爱宝典》《晚娘》《不知不觉诱惑你》《世界中心》等。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定位“边缘”的意思，因为“不伦之恋”和“爱人同志”（同性恋）已经分别做过专题，所以这边缘也多少是有点十三不搭的意思了。或者说这些片子也只是处于情色的边缘。 很多时候只是借一个色情的壳，来说严肃的事，这是伍迪·艾伦的本事，《性爱宝典》是能让你发笑的片子，但又绝对不是那种相声小品式的发笑，虽然它的结构是小品式的。其中农夫和医生爱上一只绵羊的故事，是讲性**的问题；而贞节锁的故事，好像真的把我们带回到禁欲和色情相互拉锯的年代里。也许有人会说，《性爱宝典》一点也算不上情色，说他是喜剧片也许更恰当些。如果比起他的《午夜牛郎》来，我想这不是本文的主旨，不是比谁比谁更色，如果要这样做，那可以由排行榜或审查机构来做。而至于像《不知不觉诱惑你》这样的片子也完全是逗人一笑，尽可能地暴露但又尽可能地不往道德的主题上走，这是一部分“生活片”的套路，这想这些应该算是“生活片”了。我们所熟悉的索菲·玛索的不少片子好像都有一点点色，都让你乘兴而看失望而归。而至于在极其经典和严肃的文艺片中有这一方面的镜头，那是自然不过的了，《英国病人》《法国中尉的女人》等，以及更多地法国片。至于类似有模特和三级片演员出演的片子，那是另一个概念了。我注意过《原始激情》《致命性幻之旅》《情欲刽子手》《报复性游戏》等以及日本的一些情色片，基本是垃圾的货色，但也可能会掘出一点点黄金来，就像《红鞋日记》。 边缘之情色或者说颇有争议的情色电影，在2001年，当属《晚娘》了，她到底姓色还是姓艺，我想这也是见仁见智的。看《晚娘》先是想到了弗洛伊德，与其说那是一种宿命，还不如说那是一种基因。老子恨儿子，儿子恨老子，中间夹杂着晚娘和准晚娘，她们的肉体在炎热的气候下开出美丽炫人的花，少年在这花香中渐渐失去了方向。少年的手滑过晚娘滴着汗水的肉体，少年不可抑止地堕落，像一块冰融化在晚娘情欲的床上。 这是一种热带的气候，这是一个必然要早熟的家庭。故事一开头，就是小孩惊悸的灵魂，他需要一个母亲的抚爱，需要有温暖的乳房来温暖他的身体和心灵，所以我说，此种早熟是必然的。正如他的那个“妹妹”，**也是必然的。现在围绕《晚娘》的焦点只有一个：这到底是一本色情片还是艺术片？ 这可能是永远也讲不清楚的问题，你搬出人家美国的《海斯法典》也说不清楚，何况其中的尺寸都是像老裁缝似的，眼睛看一下手大致挎（量）一下，没有一个国际标准的度量衡。不过依我的观点看，《晚娘》是一本地地道道的艺术片，或者叫生活片。我的标准很简单，你只要看看影片中电风扇的运用就可知道了。其中表现做爱场面的，好几处都用了电风扇的镜头，印象中有台扇吊扇等，有缓缓地转动也有中速的运转。为什么要如此，还不是为了含蓄一点。如果你能回忆起来，梁家辉演的《情人》也有好几处电风扇的镜头。想想也是啊，越南也是很热的，而电风扇又是亚洲特色。而且用电风扇转动的速度来隐指做爱的激烈舒缓程度。欧美的电影喜欢用这种方式。迅速回忆一下，《晚娘》中这种小把戏还有不少。色情片需要这种招式吗，好像不要。 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看对床戏的处理，《晚娘》中，大都通过小孩子的眼睛，无意中窥见父亲在女人身上发泄，所以他要如此喊道：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这才是主旨，而且床戏中并无女子高潮时叫喊的声音，且不说此种声音如何夸张，即使后来少年跟晚娘上了床，影片刻意表现的还是少年的紧张、焦急、兴奋等，并没有给钟丽缇多少表现的空间，除了洗澡时露出过两只据说是增过肥的乳房--谁见过这样的色情片？ 少年的早春和晚娘的青春，父亲的残暴和男人的欲望，这是成长途中必然要经历的风景。而且《晚娘》中还有另一条线，那就是少年与少女初恋的戏，特别是送少女回家，少年握着少女垂挂的空袖子，那袖子是浅绿色的，两人含情脉脉，尽在不言中。虽说这一路的发展有点停滞，但从编导的意图看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表现少年开始纯真初恋的一面。可以设想，如果不是父亲的残暴，不是晚娘的诱惑，少年身心的发展自然会比较健康一些。但是到后来，少年的早春和晚娘的青春交错在一起，纠缠在一起，少年还是一步一步朝着父亲的老路上走去。在这里可怕的不是情欲本身，而是诸如**复仇一类的。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比如能得到房子等，这就使欲望变得可怕了。 你可以比较一下，莎朗·斯通的《本能》和麦当娜的《肉体的证据》，那里面的床戏比《晚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面给斯通和麦当娜展现情欲的空间更大更猛，那里不需要电风扇这种道具了，其他在情色上更为开放的像《罗曼史》像《巴黎野玫瑰》等，也还没有人敢给它下定义为色情片。 所以说像《晚娘》这样的充其量只能是限制级的。 当然如果你是一个少年的父亲或母亲，你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也是很自然的。因为毕竟露了两点，也毕竟有床戏的镜头，哪怕多么短暂多么黯淡，但毕竟是正在干着“好事”，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炒作，起码我就听到一种说法，说是看了《晚娘》有可能流鼻血，可惜我没有做到。而且我受人蛊惑在网上还看了钟丽缇的写真集，结果跟欧美的比也没有什么新花样。不过说实在的，钟丽缇本人的气质还是属于上品的，她的脸有一点点西方，像是梅艳芳和陈冲的中和。如果一定要讨论《晚娘》是姓色还是姓艺，要下个定义，我觉得《晚娘》最多只能算是情色电影，这种电影有《苦月亮》《亨利与琼》等。情色电影以情主，兼而带一点点色，而且是在那种情允许范围内的色，比如我们有时看到像《罗曼史》这样的电影，女主人公的上半截是不遮的，下半截的正面则无论如何要遮，偶有男的下半截一闪而过，但不会给特写。而那种正宗的色情电影，天呢，在有着电检制度的今天，无论哪一个国家，都不可能登而皇之地出售发行的。即使有，我们也无缘看到。还有一点也可区分姓色还是姓艺，那就是看你的那个题材有没有突破性，比如像大岛渚的《感官王国》，那是在影史上会留一笔的作品，尽管暴露得很多，但最后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凶残而恶心，《晚娘》实际上也有这种感觉，那里面的偷情，不可能给人以色的享受和性的愉悦。 华裔导演的新作《世界中心》也是一部有意思的情色之作。 《世界中心》又名《私人红灯区》，什么是私人红灯区呢？那就是女人的阴道，每一个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都是从那个“洞”里出来的，这也就是“世界的中心”。 这是此部电影中的一句台词。那里面的主人公还说过这样的意思，对那个洞*得越多，你对世界的贡献也就越大……不要以为我在宣染色情，不是的，这只是真理的另一面。 片中的男主人公是个前途无量的电脑专家，整日生活在虚拟的空间里当然不满足，他有钱他就雇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乐队的鼓手又在夜总会里跳脱衣舞。这个女人提出了一个游戏规则--她和他可以住在一起，让她什么服务都行，但就是不能接吻，不能做爱，不能同床睡，也就是说男的不能进入她的私人红灯区……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此种游戏规则很有可能形同虚设，每一次男的都欲撕毁条约，但都是女的先清醒过来，及时果断地中止了男的欲望，虽然她可以为她跳妖冶无比的舞蹈，为他做“冰与火”这样的服务，因为这是条约中允许的。 问题是男女双方竟然彼此相爱了，相爱了能不能破坏游戏规则呢？男的终于进入了私人红灯区，正当他欲仙欲死之时，他发现女的竟然没有感觉，他愤怒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愤怒。而女的告诉他，你出钱可以买妓女买服务，但是你买不到感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感觉，你知道什么是感觉吗？女的开始自慰…… 女的离开了男的，男的去寻找。女的全身都是雀斑，男的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王颖是我喜欢的一个导演。由于他的存在，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不只有李安陈可辛吴宇森等华人导演。王颖的故事已经完全西化，尤其是他前几年的《烟》，堪称经典。而这一部干净的情色片，至少是探讨了男女间情色的多种可能性和不可能性。片头和片中，他都用了电脑合成技术，符合片中男主人公的身份。据说王颖近年大胆涉及情色领域，这倒是值得期待的。 银色世界里的情色之旅，尤如打渔人进了桃花源，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好的片子也真是数不胜数。一位学电影的作者在记述老师的话时说，看这些电影如果你没有丝毫冲动，而只有机位和镜头感，这就到位了，但是这个学生还是做不到，他还是有所冲动，就像我。银色世界里的情色之旅，让我们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影片也足够了--当然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心理或生理准备，那还是不要先踏上这样的旅程，先去做准备活动吧。至于什么是情色什么是艺术这种问题，尤如姓社姓资一样，何必去争论呢？何况好多电影都有“18岁以下未成年人不宜观看”的提示，我们何必多说教呢？ 让我们记住以下这些片名吧，如果我们无缘看到这些堪称情色电影经典之作的电影，那么记住片名，就像我们记住了嘉宝、记住了英格丽·褒曼和梦露。让我们对情色电影更多地抱一丝艺术的幻想吧，同时也让艺术中的情色更感官更激情洋溢吧。生活是如此之美，因为影碟是如此声色俱佳。 让我们记住以下这些片名吧，她们的名字是--《野兰花》《深喉》《热舞之夜》《0娘的故事》《夜间守门人》《九个半星期》《情碎海伦娜》《璐璐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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